爱上,一座城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我们爱上一座城,真的会是因为一个人,一段情,亦或一篇故事。只是在当时我们的情感好像总是迷惘的,而更多的时候,需要的是刺激,如分手、离别、和生死。这样的曲折催化着我们的相思和感性,于是,就这样爱上了一座城。搞笑的是,总有些人也会恨恼一座城,但我想终究该是爱过,即使,只是曾经。

说乌镇是一墨乌镇,是因为乌镇的底色是墨色的。淡淡的墨色,让乌镇显得格外古朴。乌镇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几千年如一日地站着、坐着或者蹲着,既老成持重,又沉稳肃穆,当然也很沧桑和简朴。一件粗布衣穿了3000年,一件灰色裤穿了3000年,一件褐色被也盖了3000年。3000年不浓妆艳抹,3000年不花枝招展,3000年一种本色。然而正是这3000年不变的颜色和本色,才完美了乌镇成就了乌镇,才让乌镇以一种润物无声的力量穿越了时空,扬名中外。

乌镇,很多的人形容是“水上之小镇”,若想象就相似宛如坐立水中央的小女子,弹着琵琶,悠悠扬扬的等待夕阳西下,有着几多相思,几多犹豫,几多倔强。我总以为,她是中国的“威尼斯”,至少在我的想象里她就是这样的,而尽管关于威尼斯的所有我总是从舅舅回的照片和万能的百度上看到的。

对于乌镇,在没去到那儿的时候,我认为再多的喜欢都只能被称作“单恋”。没错,我单恋了她10年。那一年,我13岁;那一年,那个夏天,中央一套午间的电视剧场上演着由刘若英和黄磊主演的电视剧《追忆似水年华》;那一年,我喜欢上了刘若英,被大家称作“奶茶”的女子;那一年,我迷恋上了一个叫乌镇的江南水乡。从那时候起,我想快快长大,然后背起背包一个人去流浪,去祖国的四方。那时,我认定了乌镇是我的第一站。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在十年后,我找到了答案。我想对问我为什么的那些人说,想知道还是自己亲身走一走的好。爱与不爱,总是没有他人能主宰得了心的自由。

坐上从嘉庆到桐乡的汽车时,我的心是雀跃且按耐不住的。若是仔细探究起来,总会发现同车的分为四类人,司机,旅游者,年长者,黄牛。

年长的爷爷说,小年轻总是喜欢外面的世界多一点,而家就靠他们这些老年人守着了。可是与我,这样的相守我总是羡慕的,甚至是嫉妒的。爷爷还说,要是换我生在这里怕总是不见的是有多喜欢的了。可是,我想说,于这座江南小镇我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了的。所以,我终究回来到了这里。

我端详着这些年长者,他们的安详是岁月过滤的智慧,岁月静好应该就是这样的。

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当写着乌镇二字的门匾乍映入我眼帘的时候,出奇的我的心是安静的。一眼万年的,我陷入了对她的热恋期,情感呈直线上升。原来,连这里的雨都是温柔的。

东大街两旁的店铺,行人摩肩而锺,毗连的房屋一式是上下两层,门是木门,窗是板窗。很多的游客再忆起都会觉得乌镇的旅游价值没有期望中那样的美好,而原因总是太过商业化。其实在商业化的氛围下,那里都逃不过商业化,但是它存在的意义总是不同的,总有些历史和文化是需要商业手段去传承的。

我认为喜欢的人总是会怀抱幸福感而来,好奇的人也定会得打满意的答案。那一座座桥,一栋栋吊脚楼和一碗碗香菇馄饨就是最好的答案。

走在青石板路上,路过一排排吊脚楼,各式各样的饰品和小吃迷惑着我的眼,更诱惑着我的嘴巴。而不同民宿里的不同风格的小书吧最吸引着我的目光,推门而入,风铃轻响,老板总会礼貌性的微微一笑示意欢迎。那时,我会开玩笑的说:“老板,我不是过客,我是归人。”老板会幽默的说:“那就留在这里,帮我煮咖啡吧。”突然间,我明白了为甚么有那么多的人,有那么多的人会迷恋这里。爱上一座城,不一定是因为这座城里有心爱的人。我认可我的小伙伴杨金丽的口头禅,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爱上一座城,谁能说这样的理由太过荒唐。

意大利的花式咖啡里,我最偏爱摩卡。很好意思的借用老板的咖啡机煮了两杯摩卡,一杯自己喝,一杯我看着它慢慢变凉。蓝色染布上的咖啡杯,我爱情的落脚点。老板好奇的问:“在等朋友?再不来咖啡凉了会不好喝的。”我只笑不语。

在那杯我为这座古镇煮的咖啡凉到彻底时,我起身离开,继续游走。隔着窗户,我微笑的对老板说:“那杯摩卡是我为这座古镇而煮。不过下次,等再来时我定不会再是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湿润了我的心,我的心陷入了一场爱情。在成长的岁月里,对红色没有很多的偏爱,我想是源自于母亲的原因太多。母亲说红色太过俗气,而且说我穿红色是很不好看的。小小的我,把红色系的一切卡在喜欢的门外。当我披上景点照相馆里的凤冠霞帔,坐在大花轿里等待照相师的快门咔嚓声时,女子心底的小情愫是_瑟的。因为,一生一代一双人;因为,红色的凤冠霞帔,那给女生异样的欢喜是不会因为儿时的阴影而被抗拒的。不爱红色的我,也欢喜的奔了他去。在另一座城里,想知道你那里是否也在下雨?

这里的夜景美得屹然让我忽略了越下越大的雨,河水两旁的古寨商铺在暮晚来临时相约掌灯,瞬间灯火通明。一碗香菇馄饨和自治的桐乡辣子酱让我留恋不舍。带不走,于是只能吃的饱饱的。阿婆说,这辣子酱外面是买不到的。我压根不信,于是在第三天离开乌镇的时候我有种悔得肠子都青了的感觉,因为外面是根本买不到的。

在似水年华酒吧里,马修·连恩的《布列瑟农》循环播放着,这是我最喜欢的经典之一。酒吧一条街,把这座历史味儿厚重的古镇带进了时尚的潮流。我更加确信,总有些历史是需要商业来传承的。

我喜欢有水、有桥、有历史感的一切。选择了当地最具特色的民宿,床是有历史感的雕花床,格调也是一贯式南方布置。在邻河窗边的茶几上搁着一套茶具,是南方特有的紫砂壶,我只能说便宜的是价格,贵在人心细腻处。

悠然一人,布一盏茶,临窗而依。河水静静的入眠了,乌篷船歇在一旁,撑船的阿伯们在河岸上吃着茶,聊着一天的见闻。

我在河对岸,观望着这原本不属于我的生活里的一切。可是,我深深的喜欢着,甚至爱着这里的一切。

真心的想说,我不是过客,我是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