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北戴河的初中日记
2008年8月3日 星期四 晴
奥运氛围里的北京和北戴河
今日12时40多分,脚步落在了北京的土地上。
北京,再过5天就举行奥运开幕式的北京,是怎样的面目?
此行的目的地是北戴河,要到已有50年历史的北京站乘车。上了出租车,看“的哥”一身崭新的黄衣蓝裤,标准的“的哥奥运装”。问“的哥”发了几套,回答说两套。问他经过有关奥运的训练没有,他说一年前就开始培训了,能对付一些简单的英语短句。
汽车分单、双号出行,大街上的车流量明显稀疏了,钻进鼻孔的空气比以往也柔软了许多。车速很快,转眼上了长安街。大道两边,庆奥运的彩幅飒喇喇地翻飞起舞。
右侧已见天安门广场。几十万盆鲜花垒成的几组奥运花坛,鲜亮地扑入眼帘。广场中央徐徐旋转着巨大的“中国印”。虽是午后的骄阳高照,广场上依然游人如织。值勤的战士在遮阳伞下笔直如线,有游客以战士为背景留影。(近十天后,从北戴河回到北京,也去广场上逛了一趟,方知道进入其间也得通过安检。)
北京与北戴河之间运行的也是时速200多公里的“动车组”列车,也叫“和谐”号。很大度地买了一等座的票。十来分钟后登车出发。
两个小时过去,列车进了北戴河站。的士朝住地急驶的半路上,在一个检查站前停了下来。检查也因奥运而设。负责的是荷枪实弹的武警,要查身份证。正准备开后箱掏行李包找证件,战士问我们干嘛来了,我说我们是到中国作协北戴河创作之家休假的。战士说,那行,你们走吧。
看来,“中国作协”,或者说“作家”,在这个战士的心目中是有位置的。我向战士投过去感激的一瞥。
北戴河有一两百家中央和国家直属机关的疗养院。中国作家协会创作之家在安一路,是一座安静小巧的院落。紧邻的全国总工会疗养院,面积是作协的几倍。我们说,老大哥就是老大哥。
晚饭后,几人相约走向海滨。十多年前,我在北戴河呆过十来天。触目所及,显见比那时候繁华喧闹多了。
街上有一伙伙金发深眼的“老外”。有的刚从海水中出来,就穿着紧鼓鼓的泳衣,不紧不慢地行走着。
我与漳州籍的小说家青禾走着聊着,聊到了如今文学的边缘化。发了一通感慨,似觉无可奈何。转而又道,谁让我们上了“贼船”呢,上了就上了吧,自取其乐。
在路边一个冷饮摊坐下,习习凉风从浩瀚的海面上蛮有力度地掠过来。头顶的茂密枝叶间一阵音响乍起。
妻惊道:怎么这里也有蝉鸣?
我反问:怎么这里就没有蝉鸣?
2008年8月4日 星期五 晴
蝶来风有致 月去人无聊
早餐毕,与青禾夫妇一行四人又去海滨遛了一圈。在商店里狠狠地砍价,买了一双黑拖鞋,一把小红伞。去海边浴场上看浮在水面上的无数人头,听女人和孩子们的高声尖叫一阵阵传来。这里的金色海滩,少有的绵长浩荡,向北延至秦皇岛,往下伸到南戴河。
11时半举行参加本次休假的全体人员见面会。回到“创作之家”等待聚会的闲暇里,对着每一楼层走廊两边墙上和楼梯墙面上悬着的书法小方框,细致地逐一欣赏起来。这些书法,都出自往次来这里度假的作家们之手,字体都不大,裱饰比较精致,很造就很适宜此间的气息。
一方一方地看过去,又使我对这些在中国文坛上有着赫赫声誉的前辈作家们增添了由衷的钦敬。他们不仅写出了一部部优秀的文学作品,且有一手漂亮的书法。说他们兼作家书法家于一身,似不为过。
贾平凹在这里写下的是:“蝶来风有致,月去人无聊”。意味特异,亦如他的许多文句诗语,再加上他那儿童书法般拙朴的书体,又成一隅清僻的禅境,让人留连不已。写月的高手,古有李白、张若虚、苏东坡等,今有贾平凹。夜间有月无月,好像与人的切身利益无涉。月,就如人的精神性、情感性的东西,于人的物质世界似乎没有瓜葛,而一旦完全失却,人就无异于行尸走肉,了无趣味。
以《天云山传奇》蜚声文坛的已故作家鲁彦周,在这里留给后人的书作是“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书体奔放潇洒,满纸的才子气。
贺敬之书录的是毛泽东诗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龙飞凤舞,诗人意气。
诗人光未然写的是:“我站在高山之巅,望黄河滚滚奔向东南”。一以贯之的是他挥写《黄河大合唱》的气魄胸襟。
黄济人的“海不扬波”,堪称老辣。海虽不扬波而书风却有海潮般的动势。
蒋子龙的“心清气正”和玛拉沁夫的“何方最是陶然处,北戴河边作家楼”,学养深厚,力穿纸背。
王蒙在纸上留下的是他早期的书名“青春万岁”。(这里的工作人员介绍,70多岁的王蒙近些年常在此间起居、写作。果然,几天之后,我们在早间的院坪里见到了他。一帮人围上去,与他说话、握手。)
文坛巨擘巴老的一段话语,由作家出版社的苏彦斌写成大幅隶书,悬挂在“创作之家”厅堂左侧的墙上:
“对我的祖国和同胞,我有无限的爱。我用我的作品来表达我的感情。我提倡讲真话”。
不管有多少欲望,有多少杂念,面对着这些文学与书法相融的逸品时,回旋在心头的只是宁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