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成都,我知道的不多(一)
改用一下民谣歌手李志的歌词:
关于成都我知道的不多
为了逍遥曾经去过那里
仅一次在火车上路过这城市
一个人悄悄地想起她
……
成都,停留在记忆里好几年了,梦里从未呈现过它的形象,似乎“就这么回事啦,没必要再去了”。赵雷的《成都》在更大的圈子里火爆之后,躺在沙发上反复听着歌,重新想起了它。“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成都,带不走的,是回忆的愁。
去成都,算是人生中的第二次远行,吃了告别饭,在10来位同学的目送下,我和昌哥踏上了广州东站前往成都的列车。“火车嘎达嘎达、嘎达的响,我在已经规定好的路上。”
凌晨的火车上,看着幽暗沉寂的窗外,写下了这段话:
我们能从许多作家那里找来旅行的意义,不是么?是的,可意义一多就会挤掉旅行本身,所以我们什么都不给自己设定,不装高尚,不矫情,不标榜与众不同,没目的,没计划,买一张能到达终点站的车票即可。成都,不在梦境里,不在脑海中,陌生的双脚迈到哪,它便是哪。
当年,就是这么的纯粹和无畏。
为了省钱,也为了欣赏沿途风景,我们选择了坐火车。火车经过广东、广西、湖南、贵州、重庆和四川,看到了许多在广东没见过的事物,比如说坚挺的银杏、吊脚楼式民房、层叠的梯田,儿童打伞踩着田埂去上学等等。
如果没有同伴,没带书或其它娱乐,坐几十个小时的火车还真不是闹着玩的。因此,我们基本是吃了睡,睡醒吃。服务员推着车不知疲倦地走来走去,喊着“香烟啤酒矿泉水烤鱼片了啊,白酒饮料方便面火腿肠了啊,腿收一下”。
推销白虎膏的哥儿们吹大一个气球然后往上面涂点白虎膏,以气球的爆炸来证明白虎膏确实值得一买;我们不想睡又不想吃的时候就看这些表演。
有时,碰到健谈的,也会聊聊天打发时光。热情的大叔、考研的学生妹、刚会走路的小屁孩和无聊的女生,都成了聊天的对象。本来,去到一个新地方,不想谈过去,可那是我的谈资,不说就没东西可聊。
黑格尔说,我们只有过去的时间和未来的时间。我无法撇开过去。大叔跟我们讲在珠海的奋斗,学生妹说在上海旅游的趣事,小屁孩满车厢跑累到她母亲想哭,无聊的女生吃完鸡爪就看铁轨。而我们,则跟他们讲我们去过的城市,我们的故乡和大学。
或许,坐火车的好处就在这里,你有时间和空间去了解你从没接触过的人和事,而你又不用担心他们会泄密,也无须担心他们对你的过去不屑一顾。你在这里的存在,只是瞬间。
翌日凌晨,我们拖着几天没洗澡的身体下车,满脸胡渣地游荡在成都的街头寻找旅馆。在广州,我们穿短袖,可到了成都,穿两件厚衣服抱着双手,还冻得仿佛抽筋。成都,并没有给我突然的感觉,从火车站出来看到的景象,跟在其它城市的火车站并无两样。
可当我吃了一碗酸辣面时,那股呛劲让毫无准备的我付出了流泪的代价。找到旅馆洗了澡,已是凌晨三点半,睡醒12点,该退房了。
没时间感悟,搭车前往青羊宫吧。
青羊宫,其实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内涵也很深厚,很多看起来普通的东西都有着不寻常的来历,你随便一摸可能会摸到唐朝的大气,不小心一踩就会踩痛周朝的灵魂。然而,我们学识浅薄,不懂内行,只是根据自己对风景的理解选择性地观赏它们。
在青羊宫,第一次见识了成都人的休闲,他们喝茶看报,下棋打牌,可以待上一整天。泡大碗茶是他们的特色,这跟广东饮法不同,广东必是围在茶盘四周,一杯一杯地品。
从青羊宫走路到杜甫草堂不远,走路也就20分钟。
公元759年冬,47岁的杜甫为避“安史之乱”携家入蜀,在成都搭了座草房子。杜甫离开成都后,草堂就不存在了。诗人韦庄找到草堂遗址,重新搭建,这才使之保存。
《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春夜喜雨》和《问官军收河南河北》等名篇都是杜甫在此完成的。成都四年,杜甫的生活虽然还是那么清苦,但却过得最平静舒适。
有个趣事,一老人家问一工作人员“哪里是杜甫草堂”。工作人员说,这儿就是草堂啊!老人得不到答案,又说,我是想问真正的草堂在哪里?工作人员还是说,这里就是杜甫草堂啊,难道还有假的吗?!
老人家不耐烦了,大声说,杜甫住的哪几间草房到底在哪里?工作人员这才恍然大悟,给他指了路。我们在旁边,都笑了。
从杜甫草堂出来,已是黄昏,肚子的耐饿默认值提醒我们,该吃东西了。宽窄巷子也在附近,先逛逛去。听说,到成都,这是非去不可的地方。宽窄巷子分宽巷子、窄巷子和井巷子,仿古建筑、工艺品、外国食物、酒吧咖啡馆、特产、灯光与帅哥美女等等构成了宽窄巷子的夜生活。
有灯光,宽窄巷子处于五彩缤纷中,更加华美,也更有气氛。在朦胧的灯光与月光下,人更能释放自己。因为,月光灯光的色彩、色温更容易让人摆脱常态,产生适度的迷幻,也能让人躲藏。而且,它透露出一个信息,这是晚上,这是休闲时光。
我们没在宽窄巷子逗留多久,肚子饿了,就想着吃。锦里,吃货的天堂,号“西蜀第一街”,靠近武侯祠。成都的兔头小吃很出名,不过看起来有点残忍。可爱的兔子变成一个个美味的兔头摆在面前,实在无法下手。
在锦里,还干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掏耳朵。掏耳朵是成都的民间手艺,如今已几近失传。你坐在藤椅上,手艺娴熟的老人拿着银耳勺在你耳朵里捣,很舒服。捣完之后还拿一个小铃铛在外耳弹一下,声音清脆——掏得很干净。
第二天,去了文殊院。文殊院是佛家的地盘,四川省及成都市佛教协会所在地,建于隋大业年间(605-617),初名信相寺,多次被毁。康熙二十年(1681)重建,改名文殊院。周围有很多小吃,其实对很多人来说,文殊院的小吃才是最正宗最有值得怀念的。
逛完文殊院,又出来找吃的。文殊院附近就有一条街,小吃特别多。
本人觉得菠萝饭最好吃。做法是将菠萝横切成两半,再掏空,然后放入糯米饭,饭里还夹杂着水果。
这家店是昌哥慕名来访的,我们在这里吃了好多凉粉。一碗五块钱左右。
小吃不能填饱肚子,逛一逛又饿了。晚上,我们得用饥渴的胃口和强大的内心见识四川的重头戏——火锅。别人吃得气定神闲,而我们,被辣得慌里慌张,啤酒喝得特快,我们定的锅底还只是微辣。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万恶的花椒!
当年,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感慨和体会,只是觉得新鲜好玩。在成都逛了几天,走到哪是哪。所谓旅行,也就是走走停停,随心随性地玩,绝不跟着指南书走。
想起成都,到底是先想到美食还是先想起人呢?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到处可见美食。然而在心头,多年不见的成都朋友,也会让你时而好生挂念。去年年底,那位朋友问我,什么时候跟昌哥一起来成都玩玩?
我说,我找昌哥商量商量。其实在心里,成都终究成了可去可不去的西南城市。
下一期还是成都,写城市里的人,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