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诺之旅第4 话 序章 在红色海洋的正中如何理解

奇诺之旅由短篇寓言故事组合而成,作者时雨泽惠一采用类似《镜花缘》和《老残游记》的写法,以人为经事为纬,经纬之间纵横交错,编织成各种精采的故事。故事中主角主要有三位奇诺、西兹和师父,代表三种不同的人生观和处世哲学。奇诺是自然善良,西兹是秩序善良,师父则是混乱中立。三组人马周游列国经历各种事件,众多故事中主要有五大主题「真」和「假」「有」和「无」「善」和「恶」「爱」和「恨」也有很多故事描述当前社会怪现状,若要对于书中的故事更加了解,可参考奇诺之旅的动画,动画将书中的故事改编整理,让观众更加了解作者想表达的意义,奇诺之旅每卷的后记风格都不同也是这部作品的特色之一。

第四话:

本是和和气气人畜无伤的故事,待利刃突然造访,措手不及是理所当然。所有的旁枝末叶被一笔带过,而那些在现实世界里绝无仅有,被成倍放大的人性扭曲则时刻继续着,便是《奇诺之旅》的魅力所在。所谓的大人不过是没有感情,却硬要面带微笑的工作机器。在少女违命向父母表达了自己不愿意变成那样的大人后,大人们的所谓理性逻辑开始蠢蠢欲动,貌似理性的背后却是赤裸裸的非理性,直至最后奇诺挺身而出,替少女挡住致命一刀,这种非现实世界里的非理性色彩达到一个令人辛酸的高度:他们继续面带笑容地拔出插在奇诺身上的染血的刺刀,刺向自己的亲生女儿,只为继续着「大人的理性逻辑」,捍卫「大人之国」的伪善含金量。

当令人发指的东西陡然现身,纯真的幻想全数灰飞烟灭。不过毕竟也仅是个童话,在小女孩12岁的生日那天,长久以来只是道具的(……)艾里梅斯开始大显身手,这会说话的摩托车名正言顺地登场:「我来引导你展开剧情。」

当然最后,逃难的她和它冲破了牢笼样的城门,放眼遍野红彤彤的山花,被长久禁锢的小女孩惊呆了,外面的世界如此美丽,我们欣慰了,在初代奇诺倒下后,新的奇诺在不经意间产生。她把象征自己过去的红色小球抛向天空,抛离自己的视线,再沿袭上奇诺的名号,书写下新的一页。动画将回忆性质的本篇编为第4话挺厚道,懵懂于什么是「奇诺之旅」的观众在有了先期的感性铺垫后,在本话里应该会找到那久违的阵风,为心中早已波澜不惊的湖面,添上些许荡漾的涟漪。

我就此谈谈从小说中的一些感想吧:

「真」和「假」

真和假的关系在《红楼梦》第五回太虚幻境有句话说得很贴切「假做真时真亦假」。

当假的看做真的时候,真的也会变成假的。第七卷「说谎者之国」人人都说谎,把别人说的假话当成真话。第十卷「一群吹牛者的故事」吹牛者们说的是真话,众人确认为真话是假话。真和假经常是人的主观认定,奇诺之旅的故事提到许多宗教、历史、媒体和预言的真假。

第一卷「言论自由之国」「画的故事」第八卷「收音机之国」第十卷「访问之国」是和媒体真假有关的故事。「画的故事」作者画战车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想画战车而画战车,但在媒体的渲染下战车的画却有了反战爱好和平的意义。「收音机之国」则是反应媒体喜欢无中生有的特性。「访问之国」透露出每个媒体都有特定的立场,会改造受访者说的话。

第八卷「有历史之国」描述历史的真假,师父和弟子几十年前被陷害被迫反抗,全国的军警都拿他们两人没办法,许多人被打成跛脚,但几十年后,师父和弟子两人反而变成为民请命的英雄。第五卷「英雄们之国」七个拦路杀人的怪叔叔,在他们的国家则被美化为七位英雄。

第五卷「预言之国」说明了预言的真假,动画第三话中提到预言之国的预言由来,只是悲伤之国一位发狂诗人的胡言乱语。世界末日的预言当然不可能准确,当发生不准的情况时,自然又会产生另外一种合理的解释来证明预言并没有错。悲哀的是预言最后弄假成真,别的国家将预言做了另外一种解释,发动军队消灭预言之国。

在第八卷「获救之国」的故事中,作者表达他的宗教观宗教本身就是一个骗局。第十卷「电线杆之国」则暗示宗教害人不浅。

对于人之道而言「假做真时真亦假」可以弄假成真,假的可能比真好,但对于天之道来说,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就像「有历史之国」中的故事纵然历史可以窜改,但老人的拐杖和跛脚是骗不了人的。

「有」和「无」

有用和无用也是常出现的主题,世人经常将无用的东西当做有用,有用的东西当做无用。动画第五话将第一卷「铁轨上的三个男人」和第四卷「可以不工作之国」结合,奇诺在铁轨上遇到三个工作一辈子的老人,都说「可以不工作之国」的故事给他们听,其实有指桑骂槐的味道告诉这些老人你们都在做白工。第四卷「桥之国」和「塔之国」的故事则反应出作者反对劳民伤财的大建设。

有用和无用的分别其实没有外表那么单纯,有用的东西经常会以无用的姿态呈现在众人面前。庄子寓言故事中提到过一颗大树,因为本身没有用所以没被砍伐,最后才能变成大树让人乘凉。第三卷「已经结束的故事」中的依妮德当海盗是无用的,但依妮德改行当作家是大大有用。「铁轨上的三个男人」他们做白工五十年看似无用,但这五十年的工作薪水让他们能够养家活口,也未必是真的没用。大建设看似无用,但政府透过大建设把钱发给人民,让人民有购买力刺激商业发展,大建设也未必是完全无用,要真正区别有用和无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