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挝的日子-车祸
我一到老挝的旧都朗勃拉邦,就发现这个国家的交通极为不便。国家政府收纳了人民的税务,收纳了外籍经商者的税务,却连公***交通设施都不提供。不仅如此,从中国边境西双版那到老挝旧都朗勃拉邦,这一路上许多公路至今都是泥土路,车辆行将过来,风沙满天飞。
这个国家最常见的交通工具叫“TXS”,意思是“的士”。但他又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的士”,确切的说,它应该叫“的士公交车”。这些“的士公交车”都是由中国进口来的,车名叫长安。他们一般都是在车站载些游客,或至市场载些小贩。在老挝,所谓的公交车应当是拖拉机,这类车在中国早期有过,就是手扶拖拉机,老挝的拖拉机结构简单,一台柴油机器,找几条红木条做车身,再订些红木板,装上四个轮子,拖拉机就这样“出炉”了。这类拖拉机平时就充当了公交车的角色,每日至村头载些老挝农民,然后开到七八十里外的省级市场赶集。
因为交通不便,这就有了商家们投资的机会。早年,中国邵东县先后有人偷渡到老挝经商,做些摩托生意。如今这些商家非富则贵,身家过亿乃至更多,旗下摩托车公司和销售店不计其数。所以,在交通落后的老挝,摩托车就充当了重要角色。
如今的老挝,最常见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老挝语“骡蹄”,摩托车在老挝比较多,一家人基本拥有一辆甚至两到三辆,而且一家人骑摩托的技木都钢钢的,和柯受良大哥有得一拼,哪怕是七八岁的小孩,只要爬上摩托,那就是骑绝尘而去。
摩托车并不安全,众所周知,但在交通落后的老挝,人们都是以摩托车代步,它无疑填补了政府公***交通的空白,生命在他们眼里,等同儿戏,因为他们每家每户的小孩太多太多,老挝不存在计划生育,所以即便你是最穷的家庭,一年当中,全家人有半年都依靠草根树叶来表腹,但怀孕生育仍不曾停止。我见过多户老挝家庭,母亲和女儿同在医院生孩子;也见过多户家庭,孩子生下之后,都没有衣服遮体,所以,这个国家的人把生命看得很开,如草莽般,所以他们才敢于上山打蟒蛇、打老虎,同样,他们敢于在马路上飞车100码,和死神比速度。
老挝人休息的比较早,起床更早。每天凌展三四点,老挝公路和小道上的“的士”和摩托车就鸣笛而过,陆续不断。当然,这里面有很多人是菜贩子(一手贩子),他们到子里(农村)里收购蔬菜和野味,然后大清早摆在老挝的省级市场兜售。凌展四点半始,市场的前大门开闸,这个时候,那些商店小贩(二手贩子)就骑着库托蜂涌而入摩托车一驶到门口就停下,届时会有专门负责泊车的小伙子将摩托车推进市场,给你一张小票,像超市存物一样。商贩小贩们进市场犹如鬼子进村,先到先得,先到才能卖得到穿山甲和鳄鱼肉,挑光卖光,选购完自己的货物后,持票给泊车工取车,然后带着满载货物回家。据不完全数据统计,这个市场的泊车工每天开出的小票不下于两千张,而那个市场的面积,竟然还不够国内农村里的文化广场面积大。
我在老挝做生意的时候,也买了辆摩托车,便于下寨子卖面包。但我的技术比较差,速度也一直比较慢,所以遗到了很多老挝人的奚笑。骑着摩托行驶在马路上,有时我连小孩子都比不过,有一次下寨子到拉垛(老挝的一个镇名),看见一个小孩骑摩托,那小孩个子几乎都没摩托车个高,但他骑着摩托的姿势和行走的速度,无疑比我有过之而不及。当时我开车的码数是30码,而那个小男孩从我身边一驰而过时,我估计了一下,这速度绝对不低于70码。这还不止,没几天我在拉拉(湄公河附近)卖面包,碰见一个更绝的:当时河边有一大群老挝人捕鱼,那鱼都非常大,种类我也不清楚叫啥名。那些鱼当中大的有水桶般粗,长度有一米多长。负责载鱼回家的就是这些鱼人的小孩,岁数都在七至十五岁左右(年龄大点要不就下河捕鱼,要不就到上游做纤夫赚钱)。所以我常常见到这种画面:一个小男孩骑着摩托车,车后座上一根扁担挑着两桶鱼再加冰块(老挝天气炎热,所以鱼都是用冰块保鲜),这还倒好,如果一网捕到的鱼比较多,那车后座上会再绑一个大鱼桶。一个小男孩骑着摩托车载着三桶鱼和冰块也许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你要知道整个人、车、货加在一起所占的面积,就知道对车主驾驶的技术要求有多高,且保证摩托车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不排胶,在人流中自由穿行杨通无阻和其他的人或摩托车还没擦碰,那就更加比较难了,在老挝,很多小孩子都有这种本事,尤其是在菜市场里,很多男人和妇女负责抢占摊位,而负责送货的自然而然就是他们的孩子了。那些送货的小孩经常在怀里拥着一箩筐菜,车座后面又载着两萝筐菜,基于小孩个头较小,他的下巴只能搁在菜筐里,远远望去,简单就是一辆无人驾驶的摩托车载着满满蔬菜在马路上行驶后来我下寨子的时候也依萌芦面瓢,在托车后座两侧绑上两个豆沙桶,以便于带更多的货下寨子去卖,这样做确实给我增加了一些微薄的经济收入,但在一次车祸中,我改变了这种想法,也撤掉了两个豆沙桶。同时,也没敢再碰摩托车。那次傍晚六点钟,我和爱人准备好货物后骑摩托到拉嗒下寨子,当时我以四十码速度奔驰在去往拉嗒的路上,途中经过一条酒吧街的时候,一名五六岁的老挝小孩突然从马路旁杀出,往我摩托行驶方向奔跑。当时酒吧里有个妇女对着小孩呼喊,我也没听清她在喊什么,意思好像是“小心摩托”之类,但当时小孩因为过于开心,竟然一边回头对妇女笑一边往我这边跑,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驶来的摩托车。车祸即将发生,我和爱人有点吓傻了,要知道作为一名国际友人,你在人家的国界撞死了人,那是很麻烦的。车祸即将发生之时,我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鼓劲,使劲将摩托车往右边拐,因为拐得太急,我和妻子双双倒地,小孩子也应声倒在了地上倒地后的我,迅速从摩托车身下抽出血流如注的右脚,没有扶起被摩托车和豆沙桶压住的妻子,而是径直跑去扶起小孩。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妻子受了伤,我可以背她去医院,生意都可以不做,去细心照顾她,直到好为止;但老挝的这个小孩子如果有事,我不仅要赔钱,被拘留,甚至还将被当地老挝人围殴,再往坏处想,也许这辈子我们还回不了国,还见不到我的小儿。上天保佑,小孩子只是被摩托车后座上的豆沙桶擦伤了脸皮,而我和妻子则双双受伤鲜血直流,可这丝毫没有引起小孩父母的理解,相反,他还叫了一群人将我和妻子团团围住。幸好当时有个交通警察目睹了车祸的发生经过,加上一个酒吧服务员作旁证,我和妻子才得以解围。这次的事故导致我和妻子在家休息了半个多月,生意也随同搁置个半个月,与此同时的,是那辆叫“HD(鸿达)”牌的摩托车,也被拥置,至今仍是。
有时我想,在这落后的国度里,在这交通不便的政府机构前,摩托车或许填补了这个国家和政府的交通不便的空白,但同时也加剧了车祸发生的频率。摩托车迅速贼快,能穿任何羊肠小道,能游任何大街小巷,能入任何人流市场,能载堆积如山的货物,但同时,它亦携带最大的危险系数,能成为你“误杀”人的帮凶和你“自杀”的工具。在老挝,每年因摩托丧生的死亡率,要远远高于当地最大的病度“肾病”和痢疾,可这并不能影响老挝人对摩托车的拥有感和驾驭感,也许对于老挝人而言,生命来的容易,所以他们看得坦然,但对于象我这种惜命而贪生怕死之人而言,为了生活,我可以抛家弃子,可以离乡背井,甚至出国,但是我的行走不能是致命的,我的人生不能因为老挝的交通不便而寄托于摩托车。要知道,如果真的那样,那么人生将变的多么的快速、无知和一文不值。